“哎,这沸血散效果确实不错,喝下之后,整个人就仿佛用不完的力气一样。”

    苏秦身后一名弟子一脸得意地说道。

    这是当初和苏秦一起新入门的弟子之一,叫邓世涛,当初马屁拍到马腿的就是此人。

    至于另一名,叫朱强,沉默寡言,他家不在城里。

    邓世涛家境要比苏秦和朱强稍好些,这段日子已经自费买过一次沸血散了。

    苏秦虽然也买得起沸血散,不过并没有急着买,总要先用过之后,看看效果如何再做决定。

    “要不是这沸血散太贵,真想天天吃……听说内院的那些世家弟子在感应气血之前,沸血散都是天天吃,养身散也是。”

    邓世涛侃侃而谈,说着自己不知从何处打听到的消息。

    ‘天天吃,就是头猪都能感应到气血。’

    苏秦在心里吐槽。

    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,自己想买,都要考虑效果好不好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,就已经排到苏秦了。

    “苏秦,这是你第一次服用沸血散吧?”

    聂峰看了眼苏秦,对于这个书生,他印象深刻,练武非常用功,悟性也很高。

    不过资质如何,现在还不清楚,还得等段时间,看看能不能感应气血再说。

    “是的大师兄,弟子还是第一次服用。”苏秦恭敬说道。

    对于这个大师兄对自己如此关注,苏秦心中也是无奈。

    谁让自己一个穷书生过来习武,这么少见呢。

    穷文富武,自己就占了三个。

    “好好练,第一次服用沸血散,效果是最好的。”

    说罢,聂峰盛起一碗黑色汤药。

    “多谢大师兄。”

    苏秦举起药汤,顾不得滚烫,一口喝干。

    汤药入口,苏秦感觉到一股辛辣的味道。

    药汤一入肚,顿时浑身发烫,宛如着火一般。

    来不及多想,苏秦也学着其他弟子,冲向练武场,打起了靠山拳。

    正如邓世涛所说的那样,喝了沸血散后,浑身都仿佛用不完的劲,就连他也忍不住呼喝出声。

    随着靠山拳一招一式被使出来,在沸血散的刺激下,苏秦浑身变得通红。

    他感觉到丹田在药物的作用下,变得热鼓鼓的,苏秦努力去感应,想要感应到所谓的气血。

    气血,是一种形而上的东西,并非血液。

    如果说血液在血管中流淌,那气血,游走的就是丹田,经脉。

    随着时间的推移,沸血散的效果变得越来越差,直到最后药效消失。

    苏秦终究没能感应到气血。

    “果然,我不是什么练武奇才。”

    苏秦满身大汗,拿起毛巾,将身上的汗水擦拭干净。

    至于练功服,早就被他脱掉了,他可不想把练功服弄地一身汗味。

    “苏秦,怎么样,感应到气血了嘛。”

    邓世涛小跑着过来,瞪着一双鼠眼好奇问道。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那么快。”苏秦将毛巾拧干,一甩,准备去洗澡。

    “唉,可惜了,朱强也没感应到。”邓世涛脸上说着可惜,脸上却是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往往一起入门的弟子,都或多或少较着劲。

    苏秦才懒得管这些,别人能不能感应到气血,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。

    反正三个月一到,没钱交了,都要卷铺盖走人。

    哪怕炼皮,也只是少交点钱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天夜晚,忽然有人来找苏秦。

    “赵叔,您怎么来了。”苏秦看着门口的中年汉子,赶紧让开,让对方进来。

    眼前之人,是他父亲多年的好友赵来德,是个采药人,苏父年轻时救过他一命。

    这是个老实厚道的汉子,在苏秦父母死后,帮衬过他不少。

    赵来德不是桃花巷的人,从他那里过来,要不少时间。

    油灯下,赵来德满脸沧桑,这是山上人经常风吹雨打导致的。

    他们这些采药人,大多数时间都在山上寻药,有时一待十天半个月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练拳了?”

    “是,我加入武馆有一阵子了。”

    苏秦说着,帮赵来德倒了一杯茶。

    “我白天进城,见你进武馆了。”

    赵来德没头没尾的解释了一句,喝了口热腾腾的茶。

    抱着茶杯又问道:“练武,要不少钱吧?”

    “叔,钱我都交了,这你不用担心。”苏秦心中感觉有些好笑,不明白赵叔怎么忽然问起这些。

    “练武的事,我也不懂……不过练武的人吃什么药,我懂。”

    赵来德眼睛放亮,“你等着,我去山里给你寻点好药来。”

    “赵叔,你不用为我冒险,武馆有提供汤药。”

    苏秦心中感动,但他不想让赵来德冒险。

    采药人,只是药材链条的最底端,受到药商和帮派的层层剥削。

    他们找到贵重的草药,必须卖给帮派,别无选择。

    但凡发现私藏或者偷偷拿到城里卖,轻则打成残废,更多的,是活生生打死。

    是真正的杀鸡儆猴!

    “而且,我为白家的二公子教书,不缺钱。”

    苏秦拿着毛巾,一边擦着桌上的水渍一边说道。

    赵来德没有说话,放下冒着热气的茶杯,终究是喝不惯这种东西。

    两人又唠了会,赵来德站起身,“天色不早了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赵叔,你采的药自己卖就行,别做傻事。”

    临走时,苏秦又强调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哎。”赵来德回了句。

    苏秦知道,对方根本就没听进去。

    赵来德这样的人,就是一根筋,但凡自己认定的事情,就非做不可。

    看着赵来德融入黑暗的背影,苏秦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。

    “赵叔,你可别干傻事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时间就这么悄然而过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,苏秦已经入门一个月了。

    靠山武馆走了一些人,又来了一些人。

    这一个月,苏秦每天雷打不变的练武,吃饭,练力气,代写作业……

    【姓名:苏秦】

    【年龄:16】

    【天赋:长生不老】

    【功法:靠山拳(未入门)】

    【境界:无】

    【技能:无】

    “一个月了,沸血散汤药又吃了两次,可别说入门了,我连气血都感应不到。”

    苏秦摇头叹息,自己还真是没什么练武的天赋,与普通人差不多。

    想到这一个月,聂峰刚开始还特别关注自己,到后面渐渐失望,最后不再关注。

    泯然众人也。

    至于赵来德,自那晚之后,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
    这让苏秦心中担忧,期间托玉娘暗中打听了一下消息。

    得到赵来德自进山之后,就一直没出来过,这让苏秦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只要不是被帮派抓了,就是好消息。

    和苏秦一同入门的邓世涛,除了武馆又提供的两次沸血散,后面又咬着牙花钱买了一次。

    可惜还是没能感应到气血。

    最令人意外的,反而是平时沉默寡言的朱强。

    和苏秦一样,他一直靠着武馆免费提供的沸血散。

    可最近一次服用沸血散,竟让他感应到了气血。

    虽然是断断续续的,有些模糊,但聂峰大师兄说最迟下次服用沸血散,应该就能一直稳定的感应到气血了。

    到时就只需要再领悟靠山真意,就能掌握气血,成为炼皮武师了。

    这让买了两次沸血散的邓世涛心里极度不平衡,经常跑过来对着苏秦念叨:

    “感应到气血又怎样,那付瑜感应到气血都两个月了,不还是没能掌握气血……那朱强平时不说话,一看就是死脑筋,这辈子都别想领悟靠山真意,掌握气血。”

    苏秦自顾自的练力气,对朱强不作评价,同时对邓世涛打上了不可深交的标签。

    看了一眼面板上未入门的靠山拳,苏秦已经有预感,再继续这样练下去,自己恐怕连在三个月的期限内感应气血都做不到。

    “是时候买沸血散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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